擒牛宝 “1元退市”凸显中小股东保护短板

　　浙江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研究员浙江财经大学金融学教授、博士生导师擒牛宝

　　退市新规旨在“应退尽退”，但执行中暴露出对小盘股的“误伤”。例如，中银绒业因市场资金从小盘股中撤离而加速了其退市进程，而公司转型新能源业务的努力未获市场认可，反映出退市新规对转型期企业的容错不足。与玉龙股份相比，中银绒业的退市，暴露了A股的退市机制在公平性、透明度和投资者保护方面的缺陷。

　　笔者认为，近日玉龙股份主动退市也属于非ST股票退市范畴。但其退市时擒牛宝，有专门的针对主动退市的中小股东保护机制。那么，同样属于非ST股票退市范畴的中银绒业，其针对被动退市的中小股东保护机制在哪里？A股市场设立退市预警，就是要保护非ST股票的股东免受退市伤害，非ST股票股价跌到1元，已经给风险厌恶型投资者带来了巨大的损失，为何还要在股价低于1元时，强制其20个交易日闪电退市？

　　2025年5月21日，上交所同意玉龙股份主动退市，于5月27日正式摘牌。玉龙股份是控股股东济高资本提议主动退市，提供现金选择权，行权价格为13.20元/股。申报数量扣除济高资本持有玉龙股份230070000股（占总股本的比例为29.38%）后，在现金选择权申报时间内，济高资本预计将为不超过552955760股（占总股本的比例为70.62%）股份提供现金选择权，具体以现金选择权实施情况为准，准备了约73亿元资金回购中小股东的股票。

　　笔者注意到，即便玉龙股份声称是为了充分保护投资者的利益，在主动退市过程中设置了异议股东及其他股东保护机制，但不少被深套的中小投资者还是有苦难言。因为他们都是在2023年股价处于20元左右时买入的擒牛宝，即使拿到13.20元/股的补偿，每股也要亏损近7元。但如果不行使现金选择权，玉龙股份退市后将与中银绒业一样，进入“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退市板块”继续交易。该板块是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（新三板）下属的专门承接从沪深市场退市的股票的板块，即“老三板”，流动性极低，且交易规则复杂，中小投资者难以有效处置资产。

　　相较于以非ST主动退市的玉龙股份来说，中银绒业在退市过程中存在的争议及不公平性更加突出。

　　中银绒业因股价连续20个交易日低于1元触发强制退市，但这一规则过于机械，并依赖单一指标，未综合考虑公司基本面。中银绒业在退市过程中未设置退市整理期，导致中小投资者缺乏缓冲时间；而且，尽管公司曾提出申诉听证申请，但监管部门未公开回应具体理由即予以驳回。玉龙股份主动退市方案经股东大会审议，并设置了现金选择权，程序上更为透明。因此，非ST股票在退市过程中的中小投资者保护机制不能缺席。同样作为非ST股票退市的中银绒业就这么“一退了之”有失公平。笔者期待在《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管理办法》的呵护下，能够尽快恢复中银绒业的主板上市资格，还中小投资者一个公道。

　　中银绒业退市后，深交所才对其信息披露违规（如商誉减值异常、大股东未披露减持等）下发监管函，退市前缺乏关键的风险提示。例如，公司原第一大股东破产重整账户持续转让减持16.27%股份未公告，直接导致散户持股暴增，股价持续阴跌，但相关监管处罚滞后，投资者索赔难度增大。

　　中银绒业作为非ST公司，退市前未获得类似ST公司的风险警示缓冲期，投资者在未签署“退市风险自担”协议的情况下被迫承担损失，而东方集团等财务造假公司因调查周期长，退市流程滞后，反而形成了“劣币驱逐良币”的现象。

　　值得注意的是擒牛宝，退市新规旨在“应退尽退”，但执行中暴露出对小盘股的“误伤”。例如，中银绒业因市场资金从小盘股中撤离而加速了其退市进程，而公司转型新能源业务的努力未获市场认可，反映出退市新规对转型期企业的容错不足。与玉龙股份相比，中银绒业的退市，暴露了A股的退市机制在公平性、透明度和投资者保护方面的缺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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